紅檸檬 花宵 道中

「是，是我把初夜給了你，渡走了你的蝕心蠱，蝕心蠱現下在我體內。」荀練看著趙雲，嘴角露出微笑。

趙雲雖然心下有個底，依舊是難以置信地說道：「所以與人交合之後，蝕心蠱就會渡入對方體中？那妳……妳再跟我圓一次房，是不是蝕心蠱又會回到我體內？」

荀練白眼一翻，用力敲了趙雲的腦袋，說道：「笨蛋，你當踢皮球啊！？當然不會，再一次交合就會死啊！！！」

這輩子再也不能碰男人了，子龍，我這輩子只屬於你，即使只屬於這麼一回，也一輩子都只屬於你。

「我娶妳吧，小練。讓我娶妳吧，我破了妳的貞操，理當對妳負責。」趙雲誠懇地說，雖然露骨了點。

荀練哼了一聲，推開趙雲站起身子，說道：「你現在是個健全的人了。我這人一生與毒共生，這點小蠱毒，算不了什麼。」

趙雲也跟著站起來，看著荀練，說道：「為什麼要為我做到如此？小練，為什麼要替我犧牲？」

荀練看他，冷聲道：「你發瘋嗎？替你犧牲？你也太有自信了吧？我懶得成天都要看在你身邊替你解蠱毒，那很麻煩。把蠱轉移到我身上，我隨時都可以想辦法解，輕鬆得多。」

「我不相信。」趙雲的聲音堅定沉著，讓荀練聽得益發鼻酸，「就算是想解蠱毒，我也不相信有人會做到這等地步。蝕心蠱是要命的，妳心裡清楚。」

荀練走上祭風壇，一身白衣在東南風吹拂下飄飄幽然，映著壇上火光，她白皙透亮的臉龐絕美如玉，看著趙雲，面不改色地說：「我知道，所以在要了我的命之前，我就會解了它。就算解不成也無所謂，我心滿意足。生之為毒，死亦為毒殺之，適得其所，夫復何求。」

「妳說謊。」趙雲說道，那聲音不大不小，正好一字不漏地傳進荀練耳中，「小練，妳愛我，對嗎？」

荀練渾身一震，然而席惡師父的話語很快地就在腦海中響起，她與生俱來的、自父親遺傳來的本能，讓她在此滿懷感激，她鎮定說道：「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愛你了？我就連喜歡都沒說過，對嗎？」

趙雲一怔，急道：「但是我們那樣子吻著彼此……我們同寢共眠……」

荀練笑著聳肩說道：「吃人禮教。我師父是誰，你很清楚，癲癲狂狂的席惡師父，我們這天刀門，誰理會那些禮教？我父親荀彧、我母親小乖，誰管那些男女授受不親？子龍，吃塊豆腐而已，還需要負什麼責？

我只是想解了你體內的蝕心蠱罷了，反正從今以後我也不會跟其他人交合，畢竟在這陣子我還想要我的小命一條，還有事未完成。」

趙雲默不作聲，看著荀練，問道：「所以妳不愛我，是真的嗎？」

荀練笑笑，雙手撐在後方的桌案上，好整以暇地看著趙雲，笑道：「我自始至終，愛的都只有郭嘉，我的奉孝叔叔。你那晚親眼見了，這回再遲鈍也該懂。」

搬出個死人，就算趙雲再如何掙扎如何去求證，都無法了。天生的小騙子就站在你眼前，荀彧「荀老妖」、郭嘉「郭老怪」、荀練「荀小邪」，曹營的三大騙子，其一就站在你眼前，可以跟著一起騙的另一個死了，再一個是小騙子的親生父親，不會站在你那邊的。

席惡師父，感謝你傳授我一身毒術，然後讓我把這些全部都發揮得淋漓盡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