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檸檬 花宵 道中

「時候不早了，」荀練說道，「而且你的蝕心蠱也快發作了，我們快點回去吧。」

趙雲點點頭，說：「好，馬車就在門口。」

「為什麼你堅持自己駕馬車？」荀練問道。

趙雲頭也不回地往前走，漫不經心說道：「因為妳身上有傷，車不能太快太顛簸，傷口會疼。」

荀練一怔，輕輕一笑，在趙雲的扶持之下上了馬車。

趙雲與荀練一同回到了魯肅家的客房裡，趙雲將門窗全關了，吩咐下人不要叨擾，只要擺些茶水便是，依著以往的慣例，脫下上身衣服，讓荀練扎針。

荀練看著趙雲的裸背，身上的肌理線條分明好看，趙雲將馬尾放鬆點，然後把頭髮往前胸繞。

荀練數著時辰，手持針，走到趙雲身邊，握住他的脈搏，閉眼感受著。

脈搏氣息開始紊亂，時間到了，荀練下手俐落，扎了七針在趙雲的穴道上，趙雲還是開始發疼，但是因為荀練的關係，這點疼痛還可以忍受，並且可以正常說話。跟以前那種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的程度差多了。

荀練站在趙雲旁邊，輕輕按著趙雲的頭，問道：「我下回想改改穴道，看看會不會好些。當然是會慢慢調整。」

「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，不需要調整其實，我們這種皮粗肉厚的人，不太怕疼的。」趙雲笑道。

「我是在找方法解蠱，你也得讓我試試才對。」荀練嗔道。

「是、是。」趙雲微笑，「多謝妳，小練，因為妳的關係，我真的好多了。」

荀練沉默了一會兒，突地說：「子龍，若是你年過三十，我卻還是解不了蠱，我們就成親吧。」

趙雲嚇了好大一跳，猛一回頭，問道：「妳說什麼？！」

「我懶得再說第二遍。」荀練冷靜說道，「你頭轉過去，這樣子針會跑位。」

趙雲依言乖乖回頭，說道：「如果妳是因為解不了蠱，所以心生內疚，大可不必如此。我趙子龍自從被植了蝕心蠱之後，就沒想過成親這檔事。」

「我沒有心生內疚，也沒有要補償你的意思。」荀練默默地道。

「那妳是……？」趙雲不知道為什麼，現下竟有些緊張，渾身發汗，不是因為蝕心蠱發作的緣故，而是毫無來由地覺得心跳不止。

「是你要對我負責。應該說你不管有沒有過三十，你都應該要娶我才對。」荀練說的正經。

「我為什麼要對妳負責？」趙雲傻眼，「天地良心，我可沒有把妳看光……咦？」

「換衣服的時候，看光了吧？」荀練戲謔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，趙雲老實至極，荀練剛才說不轉頭，他就真的一直不敢轉頭。

「我沒有！」趙雲整個臉紅發窘辯解著，「我有矇著眼睛！」

「矇著眼睛怎麼換？」荀練問。

趙雲老實過頭的腦袋轉了轉，說道：「對不起，有些地方不得已，摸不太出來，還是得把矇眼布掀開啊！」

「噢，所以是摸透的。」荀練又道。

趙雲根本就完全無法跟荀練爭辯。

「子龍，你真傻。」荀練笑笑，「如果是看光摸透就要負責的話，那我就要人盡可夫了。」

荀練站起身，繞到趙雲面前，將臉湊近趙雲，說道：「我為了天刀門、為了解你的蝕心蠱，千里迢迢叛離曹大人還有家庭，到你這裡來，只剩你可以依靠。你是不是該為我負責？」

趙雲點點頭。

荀練說道：「頭不許再動了，你頸子上有扎針，針會跑位。」

趙雲又很聽話地說：「好。」

於是荀練吻上了趙雲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