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檸檬 花宵 道中

「我要妳自殺。」

孔明以為她要猶豫，但是蓉姬沒有。

她笑得開心極了，燦爛到孔明以為自己說錯了話。

「那是再好不過了的。」蓉姬手指頭輕輕地舉起，在唇瓣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「但是這個條件，你要幫我向所有人保密。你對我父親的要求，就只是得到我而已，至於我，任由你處置。」

孔明沉默了一會兒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「好。」

「玉珮還給大喬夫人了嗎？」

「我交給小喬夫人，請她代為轉交了。」孔明莞爾，「小喬夫人果真如同傳聞中所言，國色天香。」

「那只是因為你沒有看過大喬夫人，大喬夫人其實比小喬夫人漂亮得許多。」

「妳竟然誇她？」他重新執筆，在蓉姬的下盤比劃了一下，「如果我沒有猜錯，玉珮上的血腥味，跟妳身上的一致。」

蓉姬的臉頰頓時紅了，她瞥開眼神，略為心虛：「我身上……很臭嗎？」

孔明沒料著她會這樣問，差點被自己噎著：「……不。」

淫靡的氣息。

但是孔明沒有直接點破，聳聳肩，說道：「剛才有個女人進我房間裡來，說要服侍我就寢，叫紫兒。我早料著妳要過來，怕妳不好意思，本來想把她打發掉，但是她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，就叫她去子敬大人房裡。」

蓉姬噗哧一笑，說道：「子敬大人不會拒絕她。」

「子敬大人喜歡這一種女人？」孔明奇道。

蓉姬搖頭：「因為紫兒是完璧之身，若是她回去了還是完好如初，會被我父親殺掉的。」她毫不客氣順手拾起孔明的竹簡，端詳他所寫的書信，「寫給妻子？」

「拙荊姓黃。」

「有孩子？」

「……沒有。」

「聚少離多所以沒有？」

「無聚，何以離？」

蓉姬聞言一怔。

「拜堂前…她就不在我身邊了。」

不在是什麼意思？蓉姬不解，但她也不敢問，彷彿問了就會聽見不想聽的答案。

諸葛亮笑了笑，從蓉姬手中接回他的書簡，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動作竟然如此流暢，對話如此自然，蓉姬的目光自從他說要她自殺之後就盡顯柔和，他在她大方答應並且燦然一笑之後也不再有著距離感，原本僵硬的雙肩鬆懈了，表情笑容漸淡，變得輕鬆。

「為什麼助劉備？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，孫權……仲謀大人為人溫和，頗有王者之風，劉備大人有什麼令你拜服之處？」

「劉備是我在這世界上見過最狠的男人，比妳父親還要狡猾，所以我決定在他身上賭天下。」孔明看著蓉姬，「好了，我剛才想了想，跟我交換條件的人是張昭，但是妳擅自也多了些要求，對我來說有些不划算，現下該來談談我的條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