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檸檬 花宵 道中

孔明見到蓉姬的表情，突然由衷竄出憐惜，再也無法當作戲弄一夜交歡，忍不住捧著蓉姬的臉，輕輕地吻了上去。

蓉姬的唇被孔明吮住，他的舌頭試探性地伸入她的，在牙齒間徘徊，蓉姬只覺得孔明的唾沫好聞，還帶著點淡淡的酒香，感受到孔明貼著她的唇上有小小的傷口，那是被她所咬出的新傷。

當年孫策吻住她的時候，她沒來得及反應，也不知道如何反應，只覺得孫策霸道。如今才發現孫策溫柔繾綣的綿綿細吻，是愛情的表徵，與甘寧的掠奪、張昭的示威完全不同。孔明與她之間沒有愛，但是他有著安撫，於是也很有耐心地吻，吻到她了悟當年。

伯符……。

她想喚孫策的名，卻被孔明的綿密舌吻淹沒。

「我在這裡。」孔明在她的唇邊說，「我不知道妳心不在焉是想著誰，但是我現下希望妳能好好地看著我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她略為離開的孔明的唇，看著他離她好近的臉龐，五官是那樣英挺好看。孫策霸氣，周瑜溫文，諸葛亮儒雅。孔明是充滿著溫和與自信的。孔明猶若孫策遇事前的自信，周瑜則似孫策遇事後的強顏歡笑。

「我不是第一次見妳。」他想，他還得要解釋，才能夠抱得美人，這麼一思索，慾望就退了下來，他緩緩地坐起，將她的腳捧在手心，拿起身邊的金創藥，輕柔地沾在她腳上，「徐州下邳，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妳的地方。」

她的表情震驚不已，抬頭望他：「你在哪裡發現我的！？」

「下邳周遭的小鎮。當時有個小孩，身穿灰麻布衣，腳邊卻露出了不甚搭襯的上質絲料紅綢，身後拖著長長的稻草蓆，看起來像是要賣身葬父、又像是在扛屍體，當時下邳烽火連綿，不會有人去注意到這樣的孩子。但是我當時是前往遊歷，在路上碰見那個孩子，眼神滿是殺氣，我自然覺得好奇，哪裡知道跟上山頭，那孩子好像背後長眼睛般，轉頭看我，我連忙躲了起來，一時之間差點跟丟。

後來在附近的山頭上，我頭一次見到孩子開弓，那孩子把長髮放下後再度紮起，竟是個女孩，那把弓比她還要高大，她一手架著弓，在我在旁邊正要看著好戲時，哪裡知道那小孩竟然拉了個滿弦，我當場瞠目結舌，往箭所指之處望去，只見幾百里處，射程以外兩軍交鋒，勉力才能看清旗幟，是曹操與呂布的戰場，沒想到那孩子的目標竟然那麼遠。

後來的事情，我想妳也知道，妳逃得快，下一步夏侯家的夫人一路循上山，已不見人影。」

「在那時候看到我，然後呢？」她覺得腳上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，但是下身還是濡濕一片，覺得麻癢，第一次渴望男人。

「覺得非殺妳不可。」孔明眼眸一黯，「我當下知道妳絕非曹操或是呂布、甚至是我主公劉玄德的人，當時我尚未出仕，要的話也會在曹大人或是我主公麾下效力，想來妳會是個心頭大患，於是派人跟蹤妳，一直到我親身來到江東的今日。

我知道妳這人，並且派人監視妳，已然有將近十個年頭。」